暗地裏，還有利益的輸送。
一個和聯勝的話事人，表面上就值一百八十萬。
一個暴力機關的話事人值多少呢？一百八十萬？不夠。
乘以十倍，一千八百萬？這還差不多，而且還隻是一個任期。
一個任期有五年，五年的時間，如果撈不回來一千八百萬，就是虧本。
但是張先感覺，要不了這麽久，半年就夠了。
“叔叔，我心裏有數，絕對能繞過那幫人……”張先眨眨眼，表示自己明白。
李樹堂點點頭，起身來到書桌，從書桌裏拿出一個檔案：“這個檔案，都是需要争取的人，下個星期有個舞會，你帶着小楓來參加。”
張先接過檔案，這兩份檔案他等下都要帶走。
張先是一個不願意吃虧的人，他付出，必定要看到收獲。
“對了，叔叔，西九龍的林雷蒙跟我很不對付，你看是打個招呼還是……”
李樹堂面無表情，沒有做出任何的态度，隻是反問道：“你的打算呢？”
“我個人感覺，林雷蒙的性格不适合待在西九龍，沙田區的王局長，是個有能力的。”
李樹堂要利用張先的财力幫他競選，不介意先給一點誠意。
西九龍的林雷蒙，從一家名牌大學畢業，加入港島警隊以後，一路順風順水，就是這幾天運氣不是很好。
“沙田的王局長，你說的是王炳耀那個小胖子吧？那個胖子抓賊有一手，就是膽子太小……”
抓賊好手，膽子太小，這兩個标簽出現在一個警察的身上很奇怪。
但是如果這個人是王炳耀，那就不奇怪了。
“對，就是這個家夥，他跟我交情還不錯，算是朋友。”
李樹堂内心很是不喜，這還沒開始，就開始安插人手了？而且還是要把人往西九龍塞，還是一個分局的局長。
内心不悅，但是需要人家出錢，李樹堂也隻能暫時答應下來。
“這樣吧，你現在打電話給他，讓他立馬過來……”
聽到李樹堂這位大佬要見自己，王炳耀快馬加鞭，隻花了半個小時，就從沙田區來到了灣仔。
“沙田分局，王炳耀見過長官！”王炳耀一來，就立正敬禮，頗有一些程度見高育良的風範。
估計在車上，就想着等下怎麽敬禮了。
“哈哈，小王是吧，沒想到這麽多年沒見，你已經是分局的局長了……坐，都自己人。”
李樹堂客套了幾句，之前王炳耀跟他不是一個派系。
之前的警隊，分爲本土派，精英派，還有鬼佬。
鬼佬一般都是來港島撈錢享福的，基本不管事兒，基本是事情都是剩下的兩個派系做。
所謂的精英派，就是那些從國外留學回來的精英，多半都是香蕉人，主要是占據警隊的中層。
剩下的本土派，就是人數最多的派别，大部分成員是基層警員，也有很多中層，甚至資曆老的坐到了李樹堂這種頂級位置。
本土派人多，也有好幾個勢頭，之前王炳耀就是和李樹堂不是一派的。
但是幾年前，王炳耀這一派的領軍人物，突然得癌症死掉了。
他們這一派，沒有了能扛旗的人物，就樹倒猴孫散了。
所以王炳耀這幾年才會有些下位的風險。
但是出現在如果上了這艘船，他王炳耀不是沒有再上一步的可能。
“多謝長官！”王炳耀拘謹的坐着，半個屁股靠在沙發上，高幹挺得筆直。
“阿先向我推薦你，擔任西九龍總局的職位，不知道你有什麽看法？”李樹堂開口，算是幫張先證明了一些事。
王炳耀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，他一直以爲張先是開玩笑的，沒想到張先來真的。
真的打算送走林雷蒙，讓他王炳耀去西九龍？不是吧阿sir，你來真的？
“咳咳！”張先咳嗽了一下，提醒了一下王炳耀。
王炳耀立馬臉色一正，開口道：“報告長官，西九龍區，和沙田區相鄰，我時常都會過去學習先進的管理經驗。”
“我自認爲對西九龍總區還算熟悉，如果有必要，我想我可以勝任。”
果然，男的嘴，騙人的鬼，張先都有些意外。
去KTV，去會所，去泡妞……原來是爲了學習先進的管理經驗？難道你打算把警局改成會所，主打制服誘惑？
張先沒想到，王炳耀這個胖子，可以這樣一本正經的瞎掰。
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着假話。
李樹堂滿意的點點頭：“嗯，很好，有一顆上進的心是好事，隻是目前警隊人事變動還沒有确定下來……”
李樹堂也沒有當場承諾下來，反正一切都要他上去了，才會兌現。
然而，這個态度就已經夠了。
最開始王炳耀以爲張先是失心瘋，一直在胡言亂語，但是現在真的來到了李樹堂的家裏，他才知道，張先說的都是真的。
“時間不早了，我們走吧，叔叔你休息一下……”
目的達到的張先，主動告退，走的時候還拉上了王炳耀。
之所以選擇這個機會讓這兩人見面，就是爲了扯虎皮。
要讓王炳耀這個精明的小胖子知道，他張先的背後真的有人。
也要讓李樹堂知道，王胖子是他張先的人。
然而實際上，張先才剛剛認識李樹堂這位大佬，關系還在營造中。
王炳耀這邊也是一樣。
有些時候，你不需要和某人的關系很好，隻要讓别人以爲你跟大佬關系很好就行了。
反正有誰敢去質問大佬，你和某某某關系好嗎？
走在張先背後的王炳耀還在緊繃着身體，擡頭挺胸目不斜視。
“行了，别吸着肚子了，等下把自己憋死。”
聽到張先這麽說，王炳耀才放松了一點，肚子啪嗒一聲，落下來變成了張先記憶的那個胖子。
“張先生，原來你說的都是真的啊……”王炳耀很是意外的說着。
張先冷笑道：“怎麽，你以爲我一直在說胡話？以爲我異想天開？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
王炳耀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不是這個意思：
“我隻是沒想到，你這麽欣賞我，居然推薦我去西九龍……”
“别高興太早，想要和得到之間還有兩個字，叫做做到，你如果做不到，你就得不到。”
王炳耀聽明白了張先的意思，笑呵呵點頭道：“嘿嘿，張哥，我王炳耀以後必定馬首是瞻，唯命是從……”
現在的王炳耀和前些天原則性很強的他，判若兩人。
看來他也很想進步。